温馨在海鸥岛——母亲节记事

尹华英 

     时光飞快，去年的母亲节，孩子们带妈妈去韶关，买了一对小鹦鹉，送给妈妈玩。瞬间，又到今年（2014）的母亲节。小鸟大一倍，非常可爱。今年的母亲节，却是温馨在番禺海鸥岛。孩子们带着两位老母亲（大儿媳的妈妈，都是八十多岁），在根叔农庄过节。生活舒心快乐，吃的都是农家菜，鱼、虾、鹅……等等，非常新鲜可口，青菜、冬瓜、韭菜、玉米等，更是鲜嫩翠绿。两家合共10人，人丁兴旺，心田翻滚，不禁回忆起过去漫长的峥嵘岁月。如今，我可以说掉在幸福的海洋里，不知天高地厚。大儿子1960年出生，正是三年经济困难时期，什么都要票证才能买到手，我的粮食定量才24斤，根本不饱，香蕉树头也吃，非常苦涩，填饱肚皮才舒服，哺乳期孩子哭吃不饱更糟糕。当时，我们政经教研室是一个团结友爱的好集体，开荒种木瓜，居然果实累累。每天一早，同志们就送我一个熟木瓜。我因为把全家的鱼票都吃掉了，就叫阿姨一早到市场鱼档，把丢掉的鱼鳃拾回家煲木瓜汤。乳汁好，孩子吃得胖胖的不哭了，我也就安心了。就这样度过了难关。为这事我写了一篇小文《鱼鳃的故事》投《老人报》获得60元人民币稿酬，我全部送给了保姆。

       当年，大孩子、次子、小妹都还不满十三四岁，正是长身体的时候。三年大跃进和“文化大革命”时期，说要砸烂党校，教职员工全部下放“五七”干校劳动锻炼。当时，党校动员可以将五六户全家带下去，户口一起带，我报了名。为这事，我和老伴吵口，发生了分歧，他认为将来户口回不来咋办？！我考虑的是孩子不大不小，广州当时很乱，变坏了咋办？！现在看来，当时我的大胆决定是正确的，党校一位同志的男孩，就参加了外面的打、砸、抢集团。

       在干校不但我得到锻炼，就是孩子们也得到锻炼。我拼命自力更生，养鸡养兔，白天放到割了禾的田里，傍晚，会自动回家，吃得饱饱的。我饲养了一只大公鸡，非常漂亮。母鸡生很多鸡蛋，有一次，我让一只母鸡孵它自己生的16个鸡蛋，居然就出生了16只小鸡，十分可爱，记得都养大杀吃了，还送给侄女一只，并请孩子们的同学来家吃，大家吃得非常高兴，又增加了营养。不幸，一只线鸡给村民打伤了，大儿子抱起它，一路哭回家。我当时就杀来吃掉，孩子们吃鸡腿，破涕为笑。这样的天伦之乐，我认为很高级，心里甜滋滋的，这是自己一家人的劳动享受。记得小女儿下午放学回来，把书包一丢，就提起篮子去郊外割草喂兔了。星期天就杀一只，并请孩子们的同学来家吃饭，大家非常欢乐。干校厨房有时还给我们几户家庭分上一两条鱼，有鱼有肉，正当长成的孩子们也就够营养了。但是，粮食定量不够吃。为了让孩子们吃饱，我就暂时向党校行政处借。等党校复办搬回广州，我还欠公家二百六十多斤，只好每个月扣点还清帐。孩子们看见东北家庭吃饺子，回来告诉妈妈很想吃，我不会弄，只好跑到人家家里，虚心学习，回家弄给孩子们吃，一家人吃得很欢，现在从和面到包煮我都全会了。

       恢复全国高考、复办党校后，大孩子靠勤奋在一架旧的小收音机里学日语，而且报考了广州外语学院日语系。口试时，老师问：“你是那位老师教的？读音这么准？”孩子回答：“我没有老师，靠一架旧的小收音机自学”。结果，老师给了口试5分，考取了广州外语学院日语系。

   两个男孩曾在父亲的单位——华南农业大学附设的农机厂打工。有一天，下着倾盆大雨，华农同志冒雨送通知来说，你的儿子考取了。但当时孩子以为没有希望，两兄弟出门游水了，回家后看了通知，特别高兴。

       小儿子原来想学开车，我不同意，后来，经过自己努力，考取广播电视大学，一帆风顺至毕业。

       今天母亲节，看见两个孩子成家立业，工作顺利，生活美满幸福，带老母亲来海鸥岛游玩，在根叔农庄聚餐，心里甜滋滋的，不知道有多幸福、高兴。

       小女儿远嫁新西兰，小外孙活泼可爱，每星期来电话，每年都远涉重洋回家来看望妈妈，也很听话、孝顺。

       拉拉杂杂想了那些往事，只感到今天母亲节温馨在海鸥岛。团圆饭后，拍了许多照，尽兴而归。记住一条真理：亲情是无价的！

       （原载广东省委党校《离退休情况交流》2014年第2辑）